玉盘红楼

香草美人(上) (he)

前言:百粉点梗第三篇,双白甜文


“就算把你剐了,那七万人,也回不来了。”

天玑国白衣白袍的上将军,痛心疾首又无能为力地叹息,心如刀绞。

“拖出去,斩于辕门之外,”这是他必须要下的军令,哪怕再不舍,再不忍心。

众将官纷纷跪倒在地,为袍泽求情,望上将军看在骑尉一心为国、忠心耿耿的份上,打他几十军棍,容他戴罪立功,以观后效,饶他一命吧。

众人跪地不起,齐之侃心里如同煎油一般。他何尝想杀此人,同在军中征战,彼此情谊,早已胜过骨肉兄弟。可整整七万人,就因为他一次冒进,就这样命丧无常了,他不处置骑尉,对这七万人的在天之灵,都无法交代。

那骑尉没有丝毫怨言,自己做错的事,就应当自己来承担。自己的罪,本应千刀万剐,如今将军肯给自己一个痛快,已是仁至义尽了。最后给他磕了个头,愿上将军保重,愿吾王吾国千秋万代,万代千秋,来世再来侍奉王上和将军,随后毅然决然地走向刑场。留下一众袍泽兄弟,泪流满面。

不需想便知朝堂此刻是何等局面。

蹇宾收到奏报,重重的一拳击在桌上。七万大军,一战而折损,恐国力都会因此而动摇。他更担心的是,小齐定会因此事被国师等人攻击,甚至会被攻击到体无完肤都有可能,自己该如何挽回这个局面,如何收拾这个残局?

还没等他想好,若木华已出列了。讲了他夜观天象如何如何,此一战实实的是凶非吉,齐将军损兵折将,铩羽而归,若不严惩,就连黎民百姓,都无法与之交代啊。

“军粮乃出自你天官署,与黎民百姓何干?难不成,你们天官署的人,去向百姓逼粮不成吗?”

蹇宾此言一出,若木华瞬间吓懵,急忙解释,却越解释越乱,最后无奈,只得说无论如何,齐将军此战败北,乃是不争之事实,依律定罪,也是理所应当。

“齐将军此前一心攻打天璇,是国师你日夜占卜,说攻打遖宿乃是上上之策,他才去了遖宿,如今吃了败仗,却一股脑的把责任推给别人,若说要追责,只怕国师你才是第一个应被定罪的人吧!”

此言一出,若木华吓破了胆,立刻跪了下来。王上一向对他以礼相待,何尝说过此等重话,如今这般,便是傻子也看的出来,何况国师这滑之又滑的老狐狸?王上此番,是铁了心要保齐之侃了。

蹇宾怒而退朝,众人也各怀心思。对若木华来讲,这是扳倒齐之侃的绝佳机会,他断不会就此放过,更不会因为蹇宾的一两句话,就生了退意。

回到天官署,他即刻令奉常令,联络朝中素日交好的重臣,默不作声,先写好奏章,待齐之侃回朝之日,一并呈于王上,让他们毫无准备,发难于瞬间。

蹇宾自然也不是傻子,对国师可能的所作所为,他自然也都猜了个差不多,也都一一想好了应对之策。眼下最要紧的,是护佑小齐安全回朝,防止国师等人,在路上对他暗下杀手,只要他能平安,余下的以后再说,二人联手,总会有办法。

几乎夜夜都做噩梦,不是小齐横尸遖宿战场,就是死无全尸,甚至连尸首都找不到。夜夜从梦中惊醒,又暗自庆幸这幸好是梦。

就这样油锅上煮饺子似的过了几天,突然内侍来报,齐将军平安归来,蹇宾的心情,已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了。急忙下位扶住他不必多礼,将他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打量一番,确定没有受伤,整个人完好无损,悬着的心,才算略微放了放。
小齐风尘仆仆,一脸风霜之色,一看就是吃了太多苦,蹇宾想到此,心里又一酸,没有忍住就滴下泪来。

君臣二人开诚布公地说了好些话,那一夜,守夜的内侍都被遣了出去,只余下他二人,心对心的,毫无遮拦的,不知交谈了多久。
第二日上朝,齐之侃脱了军装,特地换上了一身便服。他早早来到大殿,一个人站着。不一会儿,国师与奉常令,还有其他朝臣也都陆续到了,蹇宾也傲娇地踱着步,走进了大殿。

众人见礼毕,不出蹇宾之所料,国师很快发难,弹劾齐之侃的折子,纷纷递了上来,不用看便能猜到里面大致写的是什么。偶有一两个忠于国事的,言说此时正是用人之际,求王上切莫苛责大将军,但被那国师一两句话就堵了回去,再不敢开口。

别家朝堂出了事,都是公说公有理,婆说婆有理,吵的热火朝天,天玑倒好,朝堂之风几乎一边倒,朝臣们不是国师一党就是墙头草,今日不让王上拿出个态度,他们决不罢休,就是想退朝都难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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