玉盘红楼

第三十八年夏至(二)

前言:接番外,到柳愉生进周耀华屋子。

“请他进来。” 

阿严看着柳愉生走进周耀华的卧室,随即关上了门,自己立在房门外警戒,一动不动。

柳愉生忐忑不安,心跳的砰砰砰的。他已经想好了各种脱身之法,应对可能发生的各种情况。但首先,他就没想到的是,一来就让他进了屋子。 

他只得先定了定心。片刻之后,手放在身前,屈了屈膝,道了声将军万福。然后就木头桩子似的站在那里了,人家不问,他也就不开口。 

“柳老板着实难请,我的帖子送了几次,你都各种理由辞回来了。” 
“不敢,”他低了低头,“实在是园子里太忙了,脱不开身,还请将军见谅。今日一得闲,立刻就来了。” 

“哦,”周耀华挑了挑好看的弯月眉,“那我还真是荣幸了。” 
“不敢,将军让我来唱堂会,不知将军想听哪一段,或者,不如我们到一楼大厅去,那里敞亮的很,也好搭台子。” 

“柳老板当真一张巧嘴,”周耀华起身离开座位,“你该不会以为,我找你真的是来唱曲子的吧?” 
“愉生糊涂,除了会胡乱唱上几段,别的真的什么都不会,”他后退几步,“要是将军还有其他事情要忙,愉生就先告退了,改日再向将军赔罪,”说着又福了一福,转身向房门走去。 

下一刻,他就被紧紧地拘在了一个坚实有力的怀抱里,后面是一个热血胸膛。 
“将军,请你自重,”柳愉生吓坏了,无力地挣扎着。 

“我想你快想疯了,今天,无论如何我都要遂了自己的意。”说着就要撕他的衣服,柳愉生吓的魂飞魄散,紧紧抓着衣襟,无限哀告哭求,求将军放过他。 

欲火焚身的周耀华根本听不见他在说什么。将他抱起放在床上,整个人就压了上来。

“你放心,我会好好待你的,”周耀华疯狂撕扯他的衣裳,没多久就已经七零八落,衣不蔽体了,“我是真的喜欢你,我给你名分,你要什么我都给你,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。”

“不,不要,”柳愉生无助的哭泣,“将军若是执意如此,我就死在这里。” 

周耀华根本不理睬他,边撕衣裳边疯狂地吻着他。柳愉生在他身下,哭的梨花带雨,周耀华看的血脉贲张,眼睛发红,更激起了他定要得到这人的决心。哭泣挣扎间,柳愉生一眼看见床头桌子上有把军刀,也不知哪来的力气,竟拼命摆脱了周耀华,伸手将那刀架在自己脖子上。 

“将军若还不放过我,我立刻就死。” 

“你做什么,快把刀放下,”周耀华不禁吓出了一身冷汗。这刀是他在黄埔军校时成绩优异,校长亲自赠送的。削铁如泥,锋利无比,自己万分喜爱,从不离身。“听话,快放下,”眼见那刀就要划破心上人的肌肤,周耀华声音都有些抖了。 

“我不碰你,我发誓,你放心,快把刀放下,”堂堂国军少将,已经接近哀求了。

柳愉生泪流满面,身上几乎已经完全赤裸,第一次在别人面前赤身露体,羞愤的只想立刻去死。他闭上眼睛,无力地哭泣着。趁他分心的一刹那,周耀华反手将他制住,将那要命的刀夺了下来。

暗暗发誓,将它压在箱子底儿,以后再也不用了。

柳愉生怕极了,拼命用那所剩无几的布料护着自己。见此情形,周耀华心里,竟是说不出的难受。

“你放心,我不碰你,”说着给他盖好被子,“你也不许再做傻事了。好好休息,今夜你也吓坏了。明天我就送你回去。”不放心,又加了一句,“我叫人给你炖些安神的补品来。我去隔壁客房睡,就在你旁边,有事就叫我。” 

柳愉生浑身抖的如同筛糠,他想说他要立刻回去,在这里多呆一会儿都会害怕,可他的嘴唇抖了半天,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 
木然地让周耀华喂他喝了安神汤药,困意袭来,没一会儿就睡着了。 

周耀华也没去隔壁房间歇着,他实在没有睡意。而且,他还害怕他会再做傻事。不守着,他不放心。 

原来,他的人美,睡颜,更是动人。 

泪盈于睫,还有几滴未曾擦拭,挂于眼角上。周耀华细心地给他擦干净,紧紧握住他的手。就这样,在他的床边,守了整整一夜。

第二日,柳愉生一睁眼,便看到了这幅景象。周耀华正靠在床头,打着盹。他依旧惧意未消,但从这人整齐的衣着来看,他应该是说到做到,并没有侵犯自己。而且,全身上下并没有任何疼痛不适,应该是没有出事。相反,还因为安神药的功效,十分舒爽。 
柳愉生起身,也惊醒了本就睡的很浅的周耀华,他睁开眼,“你醒了?” 

柳愉生依旧不敢开口。 

“别怕,我不放心,昨天就在这里守着你,我是个军人,一言九鼎。说过不碰你,就不会碰你,”抓过他的手,放在自己掌心,“什么时候你答应了,我再要你。”

柳愉生心里一颤,泪又落了下来。

自从六岁时被娘卖给戏班,陪伴他的只有无休止的罚跪和皮鞭,似乎还从没有人,能这样温柔的对他。 

“快穿上衣裳,吃饭了,”周耀华说着,拿过了床头一件崭新的月白长衫,“专门在瑞蚨祥给你定制的,试试看,合不合身。”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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