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不如故(廿二)
本章预警:可能有些虐，难以接受，慎入，进入者也请做好准备，下章就没这么难受了
裘振刚刚收回的热泪霎时又涌了出来。
他跪在父亲面前，一个头重重地磕了下去，“不管以后如何，不管发生什么事，您永远都是我的父亲，我只有您一个父亲。”
裘天豪老泪纵横，他的儿子，就是他的儿子，二十年的宠爱，二十年的教养，二十年的心血，没有白费。他的儿子，已经成了一个真正有担当有责任的男子汉。
几日时光转瞬即逝，转眼到了除夕。
除夕夜，陵光照例要在宫中正殿设宴，与群臣同贺，裘氏父子，魏丞相等人，自然是上上宾。
依制朝臣于日入时分方可入宫。宫中掌灯，群臣叩拜，礼乐歌舞，盛筵开场，直至人定时分方歇。次日新正，陵光要去太庙祭祀天地，叩拜列祖列宗，至晚烟花盛放，与民同乐，方才算过完了新年。
陵光特意传召裘振午后即入宫，与他手谈几局，切磋切磋棋艺。
裘振自从接风宴上怒而离场，也是几日未曾进宫相见了，心里想念的很，却也不敢表露。陵光此举，摆明就是向他示好，他岂有不应之理?
匆匆忙忙用了午膳，仔仔细细净面漱口，换了新衣，头上也簪了新冠。准备拜过父亲后即刻进宫。
裘天豪也甚是欢喜。自己儿子与王上一同长大，其中感情岂是旁人能比得的?两人也别扭好几天了，如今趁此机会，又逢新春欢喜，好好谈谈心，把话所开了，想来疙瘩也就能解开了。故而裘振前来辞行，他什么也没多说，只告诉他遵从本心就好。
裘振到了偏殿，时辰尚早。陵光一向勤政，因着此时刚刚打了胜仗，又是除夕年休，便难得的睡了个午觉。裘振叮嘱内侍莫去打扰他，让王上好生休息，自己在此等候便是。
偏殿里的陈设他再熟悉不过，二人幼时，常趁太傅不备，偷偷来此玩耍。后来慢慢长成， 陵光也从世子成了天璇侯，继而成了天璇王，他也一步步成了如今的陵爵，骠骑将军。身份越来越高，两人相聚的时间，却是越来越少了。
想来许久不曾一起下棋了。
裘振看了一会儿墙上的地图，上面已没了天玑二字。他知道，陵光的下一步棋，很快就要走出了。回头看向桌上的沙盘，高山丘壑，江河湖海，一切尽在他的眼下。这还是两人一起，没用内侍帮忙，一点点堆起来的。
回忆让他有了难得的片刻宁静。
裘振走向那方小角桌，上面已备好了棋盘，两人常用的那副棋子，也已放在了上面，裘振不由地露出了一丝微笑。
正沉浸在自己想象的二人世界里，门轻轻地开了。
裘振激动万分，急忙回头看去。却发现不是心心念念的那个人，而是那个最不想见到的人。
好好的心情瞬间跌到了谷底。
回过头去装作没看见，继续盯着自己的棋盘。
那妙卿公子却莲步款款地走到他面前，礼数周全地向他问安。裘振自幼受教，世家风范使他此刻再难无视这个人，微微点头算作回礼。
“少将军，”秦妙卿却并未打算就此结束，“我知少将军很不待见我，”开门见山，他倒是干脆的很。
裘振的满腔怒火却被瞬间点燃了。
“相师自幼与我相面，言说我此生富贵至极，”秦妙卿继续开口，“我身为一郡公子，荣华富贵自不在话下。便是日日混吃等死，也能富贵安稳一生，”他看了一眼裘振，“少将军可知，我却为何定要留在王上身边？”
裘振却并未想搭理他，更不想同他说话。
秦妙卿却不恼，依旧自顾自地说着，“就因为相师的那句话，富贵至极。想来人世间富贵至极者，莫过君王，我们做臣子的，想要至极富贵，唯有留在君王身边，陪王伴驾。”
裘振心里猛的一震，此人心机之深，恐远远超过他的想象。
“少将军也莫要看不起我，”他微微一笑，“你与我，想来也是同样的人。我知少将军在王上心中的位置，也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能替代你。我要的不多，只求少将军能容我在王上身边，尽心侍奉。”
裘振心里翻江倒海，双手紧握成拳，若非理智尚存，他真想一巴掌赏给眼前这个人。
那人却给他的熊熊怒火添了最后一把柴。
“我绝不会与少将军争宠夺爱，只想能留在王上身边。您若容我，大恩感激不尽，若不容，”他笑着走向裘振，越发离的近了，笑靥如花，“我自有办法让您容得下。”
裘振瞬间理智尽失，抬手重重打了他一掌，秦妙卿瞬间倒地。
此时偏殿的门再次打开，站着的那个人脸色铁青。
陵光午睡方醒，内侍便报少将军在偏殿候着，不让吵了王上。陵光心里一阵暖流，怕他等的急了，急忙梳洗更衣，赶往偏殿来。
一开门看到的就是这幅场景。
他的裘振，把秦妙卿打倒在地。
那两人自然也看到了他。
奔走过去扶起秦若，见他嘴角已溢出了血，忙唤医丞来看。秦若却道不必了，不过皮肉之伤，传扬出去，于少将军名声有损，我自己上些药就是。
着内侍好生送他回去，那秦妙卿临走前仍在祈求陵光，是自己不知分寸触犯将军虎威，望王上莫要怪罪少将军。
裘振怒气已极，又见陵光如此场景，早已不是火上浇油可以形容的了。
陵光慢慢走向他，一字一句地开口，“你为何打他？”
“他该打。”
陵光虽少裘振一岁，身高却盖过他，此时直勾勾地看着他的眼睛，满目怒火，“他再有不是，也是孤王身边的人，你说打就打，可有把孤王放在眼里？”
“这样的人，断不能留在王上身边。我杀了他，也不能任由他蛊惑王上，”话音未落，裘振脸上已是挨了一掌。
不敢相信地看向陵光，似是不认识这个人，不敢相信地问出口，“你打我？”
陵光瞬间后悔，自己怎会打了他？可事情做出便是覆水难收，世上没有后悔之药。
“你走，立刻出去，”陵光又恨又悔，他不知自己该怎么做，只想让裘振立刻消失。
人一旦痴心已极，就容易伤心，一旦伤心至极，就是死心。
这一巴掌，打碎了裘振的心。
气血冲天，理智尽失，心碎成一片片的铁血少将军，只说了一句话，却是再不会后悔的一句话，“从今以后，我再不想见到你。”
备注:这情景太熟悉了，写起来太顺手了，哭😭😭😭
对不起，对不起，对不起，我让振儿挨打了
不过振儿的虐已到了极致，就快过去了，接下来十来章，基本都是虐光了，他已经失去了留下振儿的最后一次机会
振儿下章离开王城，别忘了振儿还有个未婚妻，那么爱他，遖宿也要登场了
本猫也不知道，能不能对的起人所尊称的后妈之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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